【瓶邪】关于张起灵喜不喜欢我
原著向短篇
——————
这十年里，我想了很多次这个问题，张起灵他到底喜不喜欢我？闲着的时候想，生死边缘的时候也在想。但是直到现在他就坐在我对面，我还是没想明白。
胖子跟我说，这种事自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得去问对方。
我说你说的轻巧，我敢问吗？小哥是什么人？要是他觉得我是个变态一巴掌拍死我怎么办？或者又一声不吭地走了，那我就更承受不住了。
胖子说我傻，不明着问还不会试探吗？
我心想也对，我身手不及闷油瓶，但我脑子好使啊，在感情方面，我虽也没什么经验，但我敢保证，我比那闷油瓶子肯定强不少。
首先我得知道他会不会排斥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但是又不能直接问，这太明显了。于是我想了个办法，要是他不排斥男人和男人亲近，那应该就可以了。
从长白山下来的一路我都在想这件事，路上无数次踩到雪坑里，现在鞋袜全都湿掉了。
我洗了个澡躺在农家的炕上，盘着腿对坎肩说：“事情都办完了，今天晚上大家喝酒庆祝庆祝，你把大家都叫这个院子里来。”
坎肩应了声出去准备了。我瞄了一眼闷油瓶，他穿着一件我带来的T恤，半倚在炕头看天花板。没什么表情。
晚上在院子里点了火，大家围在一起喝酒。一群大男人喝起酒来非常猛，又加上胖子这个活跃气氛的能手，我也多喝了几杯。其实我酒量还可以，但是看着张起灵被火光印着的脸，我便想起来我的计划。
我又喝了两杯，然后晃了晃脑袋，逐渐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涣散，慢慢地靠在了我身边坎肩的肩膀上。坎肩放下酒杯对我道：“老板，醉了吗？要不要扶你进屋休息？”
我靠在他肩膀处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握住了他想要重新去拿酒杯的手。
坎肩愣住了，我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瞬间僵硬起来。
就让他僵硬去吧，这不是我该注意的。我小心翼翼地看向闷油瓶那边。他的面部表情变化一向都很细微，此时却脸色黑得很明显，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泛白，像是要把酒杯捏碎。
我心下一凉，闷油瓶肯定觉得我是个变态。
我立马松开了坎肩的手，站了起来。我感觉坎肩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看了一眼还坐着的闷油瓶，他没有抬头。然后我就绝望地回到了房间。大家都喝得很开心，除了坐的近的坎肩和闷油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离开。
我在炕上躺了很久，手机都玩得快没电了，才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我丢掉手机装睡，其实我脑子清醒得很。
闷油瓶进来了。他似乎盯了我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撩了撩我的发丝。
我想到他刚刚那个神色，心里有些不快，就假装翻身朝里睡了睡，躲开了他的手。
不是嫌我恶心吗？碰我干什么？
然后我感觉闷油瓶躺了上来。我想他是知道我没睡着的，但是他没有跟我说话。
其他屋子也都响起了呼噜声，夜很深了，可我怎么都睡不着。我爬起来想去再喝点酒，真把自己给喝醉。可是睡里边，想下去就得从闷油瓶身上爬过去。我想着这么晚他应该睡了，于是慢慢地爬起来。正当我趴在闷油瓶上方的时候，他醒了，月光下的一双眸子更加黑亮，盯着我的脸。我吓得想赶紧跑，他却一把拉过我，问道：“坎肩，和你什么关系？”
呵。
我心里又一凉，于是没好气地回他：“你说什么关系？”
他的眸色好像更深了，像一种黑夜里捕猎的野兽。说实话我是有点怕的，但是一想到他不喜欢我还觉得我恶心我就立马委屈得胆儿都肥了，一把甩开他的手就下了炕。
第二天我把这事跟胖子说了，胖子听完之后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好一会儿。
但是胖子还是对我好的，他告诉我，这也不一定说明小哥恶心我，也许他没见过我这个样子，一时还没接受，说他那人表达能力为负，说的话也很可能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我想了想好像也是，于是问他，那张起灵到底喜不喜欢我？
胖子说，这我不敢保证，你自己再去试试。
我有些怀疑他忽悠我，但是我没有证据，毕竟我也没什么经验嘛。他最后还跟我强调，这种事都是要试很多次才能试出来的。
而且还告诉我上次那种法子是不对的，要我勾引他看他动不动心。
勾引？这种词怎么能用在我小三爷身上？
我有些为难地跟胖子说：“可我没勾引男人的经验啊。”
胖子被嘴里的水呛得咳了好几下，跟我说，你不知道找度娘吗？
那天晚上吃饭，只有我和闷油瓶两个人，我给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然后两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眨了眨眼，笑着示意他喝下去。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把杯里的酒都喝光了。
我又给他夹菜，我自己都没吃，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这闷油瓶就最开始愣那么一下，之后又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说了句叫我快点吃饭，冷淡的很。
我有些失望，但是想起胖子叫我多试几次。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假装睡着了翻身，把一只手搭在了闷油瓶身上。闷油瓶动了动，小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吴邪？”
我当然是没回答，于是听到闷油瓶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他没有推开我，而是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我放在他身上那条手臂。
我心下大喜，头往被子里埋了埋，偷偷笑了。
后来在回杭州的车上，我总是时不时地碰一碰他这里，摸一摸他那里，睡觉的时候靠在他怀里，他都没有拒绝我，最多是微微皱眉，我心里想着有戏，一路上都心情很好。
胖子似乎也心情很好，一直在笑，还总是边开车边哼着歌。
杭州我自己住的屋子早就叫人打扫过了，我就让闷油瓶跟着我一起住。目的嘛，当然是为了我方便勾引……呸，试探他。
回家的第一天，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觉得今晚得来点猛的，说不定就成了呢？我正想着，闷油瓶出来了。我把他叫过来坐在床边上，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吹干之后又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闷油瓶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我起身放下吹风机，躺回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闷油瓶躺上来。
“小哥。”
“嗯。”
“你能回来真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转过了身子抱住闷油瓶，整个人都钻到他的怀中，把脸埋在他肩窝里，还蹭了蹭。
我还想着再说点什么，闷油瓶突然一把推开了我，对我道：“吴邪，别这样。”
他的手捏住我的肩膀，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手上的力气感觉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了。
可是现下我也管不得肩膀上的疼，满脑子都是小哥叫我别这样了。
我突然有点想哭，闷油瓶根本不喜欢我。
我平复了下心情，道：“小哥，你弄疼我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对不起。”
闷油瓶的声音有些不稳，语气甚至听得出一丝慌乱，但是用在我肩膀上的力道松了。他迅速转过了身背对着我，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生怕我碰到他。
我觉得很绝望，于是抱上我的枕头对闷油瓶道：“你睡这吧，我去沙发睡。”
他没有阻止我，而是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在客厅了坐了很久，然后偷偷跑到阳台上去给胖子打了个电话。
胖子听完我的叙述，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说这还是不能说明小哥就不喜欢我。
我道：“那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他之前不拒绝，现在又突然这么激动地推开我，这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胖子叫我别急，他说以小哥的定力，我刚刚那个根本不够猛。
他还告诉我个更猛的，我说我不敢。胖子跟我保证，说这次绝对管用，保准是个好结果。虽然胖子的保证在我看来很没用，但是想着他跟着我这么辛苦地把小哥接回来，应该不会贸然让我做出逼走小哥的事，我也许应该听他的。
家里没有酒给我壮胆，我只能在客厅喝了好几大杯水，又走了几圈，再玩了会儿手机，才呼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闷油瓶应该已经睡下了，房间里很黑，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上蹲下来，看了闷油瓶好一会儿。然后哭了，不知道是因为常年累积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了还是因为觉得闷油瓶不喜欢自己而感到委屈。
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我不由自主地靠近闷油瓶，当嘴唇落到一个柔软的地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
闷油瓶睁开眼看着我，我呆愣了一会儿，立马离开他的嘴唇，坐在床边用手边抹眼泪边掩饰自己的表情。
闷油瓶一下子翻下床来，我以为他要打我，忙拿手护住头。他又叹了口气，蹲下来轻轻拿开我的手，迫使我抬头看着他，他就这么看着满脸泪痕的我看了许久，然后突然把我拎起来摔在床上压在了身下。
我想着这下一定完了，于是连按五下开机键求救，我当时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是胖子和坎肩。
在我按完之后，闷油瓶把我的手机丢到了一边，然后把我的双手制住举过头顶。他俯身下来，我吓得一下子闭上了眼睛。然后我感觉有个柔软的东西碰了碰我的嘴唇，等我睁眼的时候，闷油瓶已经将舌头伸进了我的口中，迫不及待地掠夺……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没有章法地迎合着他，然后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和拍门声。
我斜靠在床上，微微喘着气，看着门口的坎肩对着闷油瓶连连鞠躬，在闷油瓶点了一下头之后，转身迅速跑了。
我觉得，张起灵，大概是喜欢我的吧。
——————
坎肩：我当时害怕极了。
评论(30)